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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zhi yu向小段子。

希望不要嫌弃。最近文力降的太狠。

“小时候，我家的农场遭遇了一场风暴。”莫里森倚着墙壁，凭靠着墙角的支撑力勉强保持坐姿，“我躲在地下室，顶灯在颤，天花板也在颤，整个世界都晃动起来。我听见楼上玻璃被震碎的声音，支柱被生生拔起的断裂声，咆哮的风声，我甚至听见有人尖锐的求救声，但我不敢踏出地下室半步，我缩在角落里，抱着头瑟瑟发抖。我想，这大概就是地狱的景象吧。”

莱耶斯坐在莫里森身侧，他屈着一条腿，用膝盖顶着一侧的手臂，比起莫里森，莱耶斯的状态则随性的多，他身上的伤势不严重，家常便饭一般。一分钟前他按下了莫里森的求救信号发射器，然后在他身边坐下，等待着毫无意义的救援。

“你以前就话很多。”隔着面具，莱耶斯的声音显得沉闷而低哑，听不出情绪。他手头的地狱火尚有足以打爆莫里森脑袋四五次的量，此时被他丢在一边，暂且失去了存在感。

“是吗，你从前就十分寡言。”莫里森咧了咧嘴，眼里划过几分揶揄，莱耶斯没看他，但莫里森知道他感觉的到，这种奇妙的感应莫里森也说不清，也许是在参加改造计划时造就的，谁也没有留意准确的启示时间，自热而然地接纳了它，待两人发现这一点时，却只是简单的相视而笑。

“闭上嘴吧，你已经快……”本不耐烦的莱耶斯突然顿住，冲到牙关的字眼在口里绕了一圈，“等着救援便是。”

“我已经快死了。”莫里森替他接了下去，他强扯出一抹笑，满载着苦涩，“你如果不提醒我都快忘记了。”

莱耶斯快速地瞥了莫里森一眼，他抬手，手指摸到白骨面具边缘的缝隙，摘下面具的一瞬间又把视线移了回去。此时的莫里森糟糕极了，如果说有什么能够与之比拟，恐怕只有当年，自己还称得上没死透时，被压在大楼废墟下那般了。

莫里森不清楚自己究竟断了几根肋骨，但他笃定没有幸免于难的内脏。几分钟前他的眼前还是一片空白，大脑像是一盘意大利通心粉，有人在他的耳膜里敲打着定音鼓，全身的关节如同多年未受保养且锈迹斑斑的轴承。疼？不，早就麻木了，他的下半身没了知觉，就算对着它们打上几发霰弹也不会让莫里森皱一下眉，他是这么提醒莱耶斯的。

如果说为什么他仍然命悬一线却谈吐自如，莫里森猜测它归功于这副经过改造的身体。超级士兵必须拖着他的满身疮痍，战斗到被宣布报废前的最后一刻，然后带着一身被称之为勋章的狰狞伤疤从世人眼中消失。埋没在墓碑下的会是一具空棺，假如他们有心，兴许会在里面丢一些子弹壳，酒壶，或是衣服一角什么的象征一下。

“你知道是什么使我下定决心成为守望先锋一员吗?”

莫里森把话题拉了回去，他不止一次问过莱耶斯，虽然都是过去的事了。

“天真，无知，愚蠢，鲁莽，一个傻大个的无聊正义感。别告诉我你忘了，除非你得了老年痴呆。”没打一个磕巴，莱耶斯发现自己口才其实也不错，如果当年能挖掘出这项天赋，他就不会在圣诞节的守望先锋脱口秀中惨败莉娜，不会被罚喝下一盅Spirytus，不会觉得上到每一个味蕾下到脚趾指甲尖全都燃烧了起来，不会被安杰拉等人起哄，不会被醉酒的莫里森因他人的胡闹误以为自己需要抢救，不会被莫里森做人工呼吸，不会拉着他提前退场，不会一脚深一脚浅，你拌我我拌你地跌撞回房，不会……他们都喝醉了。

神奇的蝴蝶效应恩？

莫里森无声地笑了起来，似乎是和莱耶斯想到了一起。

“我想，假若我有能力，我就能救下在风暴中丧生的那些人。”

灾祸离去后，救助队发现了几个被暴风残虐后的尸体。莫里森一度感到自责，他听到了求助声，但他无能为力。

“你以为能抵抗风暴？该为你的傻白甜庆祝一番么？”

“那是儿时的想法，”莫里森不悦地蹙起眉，“还有很多方法能帮助受难的人们，守望先锋是最捷径的一条路。”话音刚落，莫里森只觉喉咙里一阵干涩，他咳了几声，随之震颤的胸膛牵动断裂的骨头挤压着内脏，一丝殷红的血液溢出嘴角，莫里森闭上眼睛，把头歪在对角的墙上，他紧锁着眉头，超级士兵所赐予他的顽强生命力如同一个巫毒的咒语煎熬着他的精神。他知道自己所剩不多，没必要对无望的生还抱有希冀，莫里森企盼着解脱，从杰克·莫里森死亡的那一刻起。

“你能不能闭嘴。”话一出口，莱耶斯便悔的恨不得给自己一梭子。前一刻莫里森仿佛随时能够站起来，讥讽莱耶斯被他的战术演技迷惑，用三发爆弹在他身上开着窟窿，而下一刻却犹被抽走了灵魂，气若游丝，像个布满裂痕的玻璃娃娃，“你会没事的……”

“你不擅长说谎……”莫里森的睫毛颤了几下才缓慢地睁开，他的喘息充满哮鸣音，呼吸异常费力。他扭过头，灰蓝眼睛逐渐失去了锁定莱耶斯的能力，他像是看向莱耶斯，又似乎透过他望向远处。

“我说了你会没事，”他敲了敲闪烁着警示灯的信号呼叫器，太久了，救援队为什么还不来，“只要你给我安静点。”

莫里森喘了会，积攒了半句话的力气：“莱耶斯，我看不见你了。”

“如果你再多说半句，我就缝上你的嘴。”也许莱耶斯没能发现他的每一个字都掺杂着轻微的颤音，莫里森想要嘲笑他，他试着牵动面部肌肉，但他太累了，“我在这。”莱耶斯说。

一个轻柔的怀抱，生怕莫里森就这么碎掉一般。

“真令人怀念……”莫里森轻声喃喃道，他们曾经彼此赤裸的坦诚，感受对方满溢着欲望的炙热体温，那是一段美好的回忆，莫里森曾把它收进记忆最深处的箱子里，不会遗忘，不会记起，“加比。”

轻揽着莫里森肩膀的手臂明显地颤了颤，莱耶斯深吸气，他对上莫里森正努力寻找着自己准确位置的晦暗眸子，许多年前这双漂亮的天蓝色眼睛总带着几分笃信，朴直，偶尔会因受挫变得阴云密布，但很快他便找回自我，又是一个好天气。只有在面对莱耶斯时，这双代表着正义信条的眼睛才会偷偷流露出一丝狡黠，他就像是生活在梦幻故事里的丛林精灵般俏皮，他的唇瓣只是简单的张合，念出简短的名字，便能如同一只猫爪把莱耶斯的心底抓挠的奇痒无比。莱耶斯会惩罚他，将那抹纯净无情地扯进欲望的沼泽，吞噬殆尽，他的蓝色浊染着情色，渴求，最终化为泪水夺眶而出。

莫里森的下巴抵在莱耶斯的肩上，血液不断地涌出他的嘴唇，濡湿了莱耶斯肩膀的布料。

“抱歉，加比。”他用微弱的气声贴进莱耶斯的耳畔说着，“我在地狱等你。”

 

 

救援队赶到时，只发现了仍在运作中的信号发射器，以及地上的一滩血迹，杰克·莫里森就此失去踪迹，生死未卜，同时，黑爪与死神失去联络，死神再未出现世人眼中，生死不明。